这天晚上,东成喝多了,酒不多,却一下子醉倒了,原来是个菜鸟。
喝的有些不省人世了,他讲了很多话,没有一句是重点,只是不停地在谴责自己对生活的不负责。
原来,他和我一样,喝多了,话就比较多。
明明是醉了,还要逞强喝给我看。
看吧,一喝就倒了。
倒把我给累趴了,他那体积,我就不说了。
给他开了房,叫了好几个人才抬上去。
看他睡着了,准备离开的,他却一股劲冲起来,胡乱地吐了一地,我又忙着给他收拾那些残局。
第一次做了一次“良妇”。
他又睡着了,香香的,美美的,可能还做着美梦吧。
他的睫毛有些长,灯光下居然能看到睫毛的影子。
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,让他去洗洗的,没有一点反应,轻声叫唤了几句,也是一点反应没有。
跟那猪有得一拼。
不过,他可比猪好看多了,可爱多了,帅气多了。
还记得上次文静说他睡觉是雷打不动的,现在是得到证实了。
我看的正出神,他电话响了,打开一看,短信。
小慧发送,好奇心的驱使,我又一次做了一回“贼”,偷看别人的隐私。
过来陪我,我和孩子需要你。
不看不要紧,一看都来火。
算了,算了,忍住,忍住,赶紧帮他删掉,关了机。
我也好累,喝了酒,头就晕。
全身无力,靠一会儿吧,等等就回去,一等就等到第二天清晨,我就靠在床边待了四五个小时,挺伟大的。
哇,该死,怎么跟东成的距离这么近,我的头差点靠在他肩上了,还好,他还在睡,我得赶紧闪开,要不然肯定被误会了,还尴尬呢。
轻轻地拿着东西,摸摸不太整齐的卷发,关了门。
“小诺,在干什么呢。逛街去吧。”文静打来电话进行骚扰。
“我在睡觉呢。”
“搞什么,昨天做贼去了。”
“说点好听的,大清早的。”
“大姐啊。都三点了,晚上了啊。”
“噢,那等会给你电话。”
“快点啊。”挂了电话,好多条短信,一条条看,都是东成发的。
总在追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。
一发数条,有没搞错,他是电话坏了,还是大脑坏了。
至于发那么多条同样的话吗……真是的……头还隐隐有点晕。
看来,我是有点后遗症了。
看着镜子里的我,有些憔悴不谌了。不知道东成为什么老是问那个问题。
看到文静时,她心情有些郁闷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昨晚东成没有回家的原因。
她却苦恼地诉说着她父母对她的不理解,她都不清楚自己追求的生活。
从小到大,她所有的一切,都由父母安排好。
她只要走那道程序就可以了,她从没有走过弯路,她也从来没有抗议过什么。
我联想起了提线娃娃,对于文静,我只能用同情。
坐在小吧橱窗边上喝着茶,看着络绎不绝的行人。
心却飞地有些远,有关童年的一些事吧。
茶是苦丁茶,很少人喝的那种。
文静诧异地看着我,有些不可思议。
我解释喜欢尝试新的东西。
她投来羡慕的眼神,或许我只是在找一种惊喜吧。
轻轻呷了口,很苦,很苦,慢慢苦味变得有些淡了,还能从中体会到甘甜的余味。
这就是惊喜吧。
眼前却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,那女孩是……
“小诺,是不是很苦啊。”
“小诺,小诺……”
“等等,我马上回来。”我冲出门,追上那个有些凸起肚子的女孩,她就是钟慧,没想到,几天没见,她的变化居然这么大,有些让人不敢相信时间的可怕。
“钟慧”我肯定地跑到转角处拦住她,虽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,虽说文静随时可能会跑过来,钟慧会无意把事实全都说出来。
无疑对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好处,但我就想找到她,亲口问一声,她到底有多爱东成。
钟慧表情有些慌张,她手里提着中国银行的袋子,腆着凸起的肚子,身材比我刚认识她时,有些发福,脸上的皮肤却很好,白里透着红,还画着淡淡的妆,有些贵妇的美态。
“你是……”钟慧的表情有些惊奇,显然是被我突然冒出来,有些吓到。一会儿,脸上挤出一些看似慈祥的笑意。
“小诺,是吗。”
“我姓程,凭我跟你的关系,没必要跟我称呼的那么热情。”我直言不讳,她对我的直言相当的不满,脸上笑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,露出一副不太自然地神情。
我是没必要去在乎她是否友好。
连我朋友的老公也敢抢,那就足以证明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。
“程小姐,找我有什么事。”她收起提带子的手,交叉在胸前,有些自卫的意识。我在心里暗自想笑,可能是做了亏心事吧。
“你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吧。我劝你还是趁早做出一个更好的决定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钟慧打着哈欠,无关紧要的佯装着旁观者。
“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么多,不管你要不要去面对,但我必须得给你一个提醒。”
“这好像跟你没多大关系吧。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吧。”她马上接了我的话,居然还瞥了我一眼,满不在乎地把我的势气给打击零乱了。
猛然间觉得心里有个东西压一般的沉重,全身有种滚烫的难受。想要说点什么,却怎么也开不了口。
“我还得赶时间,抱歉。”她甩手就走了,留下没回过神来的我。脑子里反复响起那句跟我没关系,管好我自己的事。跟我没关系。
眼泪一下子流下来,对啊,是跟我没关系,我干嘛要操这个心。
这么多年,还没有人这么责备我的多管闲事吧。
更何况这个我不该认识的女人,以前对她的同情全是浪费……越来越闷,嗓子里有些难咽的哽塞。
我努力地抬着头,想要控制住这该死的泪水。
可它还是不争气地滚了下来。
周围的人开始不时地转过头,偏过头看着我,面无表情。
有些漠然,有些同情,有些奇怪……
用手轻轻地拭了拭脸上的泪痕,径直走向后门,我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,好好的哭一场,好好地醒悟一场。
当我走了越来越远时,心却空了很多。
猛然才想起还坐在茶厅里正等着我的文静。
无言地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,我走了。
她没有回电,没有回信,也许文静生气了,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……
回到家,若大的房子,没有开灯,那是相当的黑。
今天吴嫂回老家了。
一个人孤寂地找了个靠墙地位置,开始细数自己的伤心往事。
每隔一段时间我会这样做,想要自己清醒自己的感情,认真过自己的生活。
那些被剪辑地伤心画面,一个个放大,反复地回放,有人说,越不想面对的事,越是要面对,那样才能克服。
我劳记了。
我试着习惯,想看穿透。
让自己变得更勇敢一些,更坚强一点,更独立。
后来发现,太勇敢的女人,没人疼,太坚强的女人,没人爱,太独立的女人,没人要。
这是前男友留下的那句话。
“小诺,你太勇敢了,太坚强了,太独立了,有时候,我在你面前都觉得自己无能。”
我只是傻傻地笑,当爱情不在了,所有的借口都能被摊上最忍受不了的一个借口。
人的一生总是孤独的,总得单独地去面对许多事,呱呱落地的那一刻,就将生死权掌握在自己手里,由自己操纵。
亲人只是上帝将庇护的爱散向他们,然后用温暖和慈善来感化教育我们做人要善良。
朋友是自己在生活路上可倾诉苦痛的对象,可依赖的同类。
经历了百感交集与听者的风轻云淡,也深切体会到了我们还是一个人,有些人,有些事,就那么回事。
于是城市里流落地一个个孤独地身影。
一个个孤独地心,总是寄于自然的一草一木,经历着风吹雨淋,光照霜打,慢慢坚强起来。
文静的来电响了,不想被打扰,响吧。
安静地夜透出那悠扬的铃声,却也显得有些诡异。
一条条短信连一接二的发过来,不想动手去翻。
泪水一次次地流干后又流,终于累了,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了。
再次被吵杂地敲门声惊醒。窗外面还是一片漆黑。
“小诺,快开门,在不在家。快点……开门。”
“小诺……”
“谁啊。这么吵。”我的眼睛应该肿了,睁开时,有种下压负担的难受。怪就怪这门声,这是谁的声音,有些健忘了……
“小诺,你怎么了,你怎么了。”门一开,文静冲出来,摇着我的手问。着急地查看我有没有什么伤。
“干嘛呀,文静。你这是。”莫名其妙地被拉腾了一番,有些清醒状。
“哎,没事吧。给你电话,你不接,发短信也不回,一声不响地就走了,吓死我了。我以为你……”
透过路灯的照射,我清楚地看到文静的额上沁出点点汗珠,异常地透明。那一刻,我真有些感动。
“没事。”泪水被我哭干了,我不能感动地流泪,只是好好地抱着文静,谢谢她。一位伟人说过,肢体语言是最具感情地表现。
“陪我一晚上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
“你哥哥没问题吧。”
“他也很担心你。噢,我得给他个电话,让他放心。”
“谢谢你们。”
“小诺,怪怪的。”
“呵呵。没有吧……”